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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玷环顾众人:“我会保护女儿,我会保护女儿的名节。”
“父亲,我不要名节了,”符香由众人搀扶来,“求父亲借大王的大小将,在全境捕杀那两名后梁人。”
这是厉符香回家以来第一次开口。
一室人静。厉玷尤其心灰:“什么,后梁人?”白天修山路修得多,铛铛的开凿声还在耳边。
厉符香挣脱众人,只是拜,厉玷心有不忍,想扶她:“为父保护你的名节。”可厉符香挥开手:“不要名节,我已经没有名节!”他便也上火,连带着想起许多往事:“让你不要惹事,让你老实一些,你就是!就是你这不要那不要,连自己的名节也不要,还有脸求大王帮你捕杀?”
妾妇们惊呆了:“穹塞长,符香是你唯一的女儿,是穹塞少主。”
“她被外人糟蹋,穹塞也随她受辱!我也!”厉玷气得跺脚,想起往事:捧王印、磨手杖的自己,挺胸抬头的自己,受人轻视的自己,喜得爱女、成为穹塞长的厉玷——明明一切向好处发展。
他不准任何人说一个字出去,整理心情,打发了各部落长,继续去开山路。
有工师小心地问:“穹塞长不然回家陪伴少主,或是休息?”厉玷便笑:“陪什么、休息什么呢,我一家几口,各个能吃能睡,好得很。”
但厉符香不能吃不能睡,卧在一个角落,静静地想。
獳丘的黄昏,噩梦一样,她被折磨得将要丧命,曾问冯易:“后梁人,你不是说,来义阳找某物,是后梁没有的某物,你究竟要找什么。”
“哦,你还记得,”冯易把珊瑚往她肚子里捅,“我要找个外国女子,愿意敞开腿。”
厉符香那时听完便昏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却抖擞精神。
她别了刀,换了轻装,偷偷翻出家,向獳丘去,走到半路,下体的疼痛让她惨白脸色,跪在浅草里。
两膝捣出泥水。这片土地,也像她的身体受辱。厉符香现在后悔了,爬也要爬到獳丘去,如果那两人走了,她就在獳丘自尽,如果那两人没走,她就去杀了他们——她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呢。
厉符香不过是听了父亲的话,彻底绝望罢了。
她走到獳丘,看到帐里的灯与影,举刀要冲进去,被藏在夜色里的崩无忌绊倒。
“陛下,你看这女子。”
崩无忌一时有趣,放松了称呼,名为冯易的后梁皇帝便从帐里走出,给了他一脚:“要叫主人。”他二人本来走了,发现忘了东西,这才回来翻找,没想到厉符香竟来寻他们。
主仆两人商量,再玩一次,便动手,将她剥得精光。崩无忌照例踩住她背,后梁帝便掀衣袍:“符香少主,舍不得我吗?”
符香拿着刀,举到喉边,却又枕着:“我怕疼,怕苦,连同龄少年的重话都听不得,对自己更是下不了手,你们弄死我吧。”
有马嘶鸣。
三人同时抬头。
往后十几年,后梁帝并崩无忌都记得少年纵马獳丘的样子。
“唉,我最不想见他。”厉符香想。
高大的他,从马上跃下,一脚踢得崩无忌吐血,又打得后梁帝短暂失明,随后抓她胳膊,正色对她:“厉符香!”
看起来他误会了,以为她还是那个身体健康、脾气肆意的厉符香,以为她在玩。
符香不想解释,口鼻变得滚烫,泪滴在他手上。
“殿下,”但她太难过,偷偷依偎他,不知该不该向他求助,毕竟她的亲生父亲都不帮她,如他这样的人,不喜欢她的,不会说好话的,生疏的,冷漠的……
“殿下,我被欺负了。”符香像个小女孩,放声大哭。
晏待时将她放上马背,转头两步追上崩无忌。
听说义阳王允许穹塞长开山辟路,晏待时不满,又不能忤逆父亲,干脆自己来了,连要好的朋友索卢胜之都不送。
索卢胜之勒住他坐骑:“谁家殿下整日操心叔伯?随我去大严玩吧。”晏待时拍开他的手。
他赶得急,路上许多传闻,都当没听见;进入穹塞地界,牧人看见他,慌里慌张,忘记问候,他这才觉得不好,本想放开御下,直接去找厉玷,没想跑过獳丘,看到一座帐,三个人。
他不喜欢厉符香,时至今日还是不喜欢,如果路过她与男子调情,则晏待时侧目都不会,但他看到她被人踩在脚底,听到她大哭,仿佛那天代山上,阿查的哭声再现。
殿下,我被欺负了,殿下,我真害怕……晏待时红着眼,追上崩无忌,一边折断他腿,一边懊恼:晏待时,是你的错,是你没有做好,你可是义阳王与执宪王后的儿子,是一位殿下。
崩无忌断腿了,后梁帝没断,还在逃,晏待时投石砸中他,丢开崩无忌。
“你什么人。”他将后梁帝按在手底质问。
后梁反过头来问他:“你又是谁,这女子的兄长丈夫?”
晏待时报了姓名:“她是我的国民。”后梁帝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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