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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我想将她推开,因为我害怕自己身体里的情欲暴虐地滋长。但最终,我并没能挣脱这一次拥抱,而我说服自己尝试抱紧她的理由是——我是一个医生,一个正在治疗对方的心理医生……
深夜的城市看似平静祥和,但浮生焦躁,红尘汹涌澎湃,没有人能避开。
是的,我是一个医生。
但,我也是一颗平凡的尘世沙粒,我和岑晓一样,可能需要的,确实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无关面前出现的人的性别或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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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心理学家喜欢将潜意识对个体的作用放大。因为潜意识占据了大脑92的空间,而显意识不过是挤在剩下的8里充当幕前的傀儡领袖。作为在这一心理学知识体系下受教并一路成长起来的咨询师,我认可潜意识的强大作用,但潜意识也不应该被诠释得像万能的神一般的存在体。那些膜拜潜意识的同仁,甚至阐述着如下的理论:当个体遭遇到寒冷后,潜意识——这一伟大如神祇的存在体,会指挥身体感冒生病,用以抵抗,并驱使个体躲到温暖的场所里。
每每看到这种类型的说法,我总是一笑而过。诚然,我是弗洛伊德的虔诚信徒,对荣格的理论也深信不疑。但我又始终觉得,显意识作为我们能够自主的意识,并不完全是被潜意识这一本能反射出的引导而充当木偶。当然,显意识与潜意识两者谁才是真正的指挥者,这也是一个伪命题。我们躲避飞驰而过的汽车是一种本能反应,是通过显意识来指挥完成的。但指挥显意识的是本能,也就是我们并不能完全洞悉的潜意识中的本能。
那么,这一刻放下姿态,搂抱着岑晓的我,是由显意识主导的还是潜意识指挥着的呢?我想,应该还是那强悍的潜意识吧!我执着着,倔强着,不愿意接受任何闯入我的世界的女人。因为我想捍卫对那位红格子衬衣姑娘曾经的诺言,并苛刻地拒绝潜意识中成年男人对性亲密、男女之爱的任何企图。
又或者,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因为就算只是这样抱着,我的心思居然会一反常态地平静,平静着……如同文戈未曾进入我世界前的简单安宁。
岑晓的身体似乎还在颤抖,但明显有减弱的趋势。她的手臂很用力,好像害怕我会将她推开似的。于是,我那本来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这样,会让她觉得这个拥抱是真实的,并且不会马上失去。
我将头往下放去,贴着床上松软的被褥。岑晓的发丝如同长有触角的精灵,与我脸上的汗毛摩擦,它们试图通过我的毛孔,钻入我的身体。怀抱着同样目的的,还有着岑晓有点急促的鼻息,热气让我耳边的皮肤有种湿湿的潮感。紧接着,我清晰地听到她吐出了两个让我极度震惊的字眼,伴随着这话一起来到我耳部的,分明是湿漉漉的气流:“打我!”
我第一反应是推开她坐起,可她那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让我无法立马挣脱。她那湿润的声音再次袭来:“沈非,捆绑我!打我!”
我连忙站起,但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并跟随着我坐起。接着,我挣脱,并怒目注视。但岑晓的目光反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松弛下来,眸子深处甚至带有她母亲的那种慵懒。
“岑晓,我想,你有着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尽量让自己不会显得太过慌张,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自己知道,我也翻阅了很多资料,尝试了解自己这一切问题的来源。很可惜的是……”岑晓看了我一眼,往后挪了挪,靠到了床头,“可惜的是,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我的受虐癖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介意我再开盏灯吗?”我站起,身后那微弱的烛光在摇晃,我害怕它熄灭,害怕漆黑吞噬这一刻岑晓与我终于开始的交流。
“嗯!”岑晓点头,并伸手按亮了她床头柜上的台灯。灯的颜色竟然是红色的,映照下的房间里,情色的暗示味道更加浓郁起来。
我往后退,拉出了书桌下的椅子坐下。我迅速地挺直脊背,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着一位心理医生应该有的优雅与从容。
“多久了?”我开口说道,俨然一副每次面对病患时的模样。
“不记得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吧。只要幻想自己被人辱骂或者殴打,我便有某种异样的快感。”岑晓将双脚弯曲到胸前,轻声说道。
“你爸爸对你好吗?”我试探性地问道。因为很多有着受虐倾向的人,他们的童年都并没有受过父母太多的指责甚至打骂。并且,他们连父母的关怀也感受得不多,从而在潜意识里埋下了之后成为苦果的记忆。
“沈医生,我之前给你说了,我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很荣幸,我是你们这些心理学家研究认证后所阐述的结果中的典型案例。我父母在我小时候给我物质上的东西很多很多,但我真正想要得到的来自他们的关怀却又很少很少。我记得那时候,我和姐姐总是站在阳台上,一人抱着一个巨大的洋娃娃看着日落,盼着爸爸妈妈回来陪我们一起吃晚饭。可惜的是,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失望的。那时候,我们老房子的对面住着一个叫仲夏的小胖子,他的父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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