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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岳进教室走得快,英语老师还在念“next one,fence”他已经将一袋子东西丢管锌桌面了,管锌连带管锌同桌的女孩儿都愣了愣,眼神里带了点感激或者别的,管锌说不清楚靖岳也没看到。
靖岳回位置掏出听写本,管锌也继续写。
单词听写完又要上传,靖岳习惯了将本子递在管锌的左肩,管锌都不回头,抬手就拿了往前传。
左手受伤了,靖岳特地换了右边,心说--我真是个细致的大善人。结果管锌回头,把那靖岳没看到的眼神儿再传递了一遍,顺带接过听写本儿。那眼神儿在靖岳看来和自己的心里话不谋而合--你真是个细致的大善人。
很奇怪,后半堂课靖岳看她的后脑勺儿觉得柔和了些许,意识流形态变化,往后说起来,靖岳也形容不出来,他只是说--我有冲动想要碰一碰的。
难以形容索性不形容了。
靖岳浮起一点躁动--也许就一直看后脑勺儿也行,也不是非要考到他前面去。
1
一堂英语课结束便湮灭了之前想法,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还得往前靠。
管锌一直没消毒没包扎,大概是出于好人做到底的心态,靖岳戳他的后背,搔痒痒似的,等人回头他又绕到前桌,拆起包装来。
“诶,伸手!”
靖岳拿着棉签在等。
“不用。”
管锌觉得城里人套路挺多,他往回收手。
“怎么,怕痛哭了丢脸呀?没事,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说话莫名其妙,管锌是这么想眼前这个人的。
但又奇怪,他竟然没有再次躲开,靖岳诧异,包扎的动作显得按部就班地笨拙。
那粒灼斑在管锌手里,到现在只有淡淡印记,却深印在靖岳心里,同样的,直到很久以后。
事与愿违这种词儿放在管锌身上一点也不唐突,越是想往前面冲越是冲不上,到下期后半期管锌仍然荡在倒数的座位,多少是进步了,第三排。
与此同时进步的,还有他和靖岳的关系,虽然仍旧是前后桌。
是靖岳先开的口:“管锌,我教你英语吧。”
管锌认,不是鸣云教得不好,是他开不了口,说白了就是哑巴英语。他没回不好于靖岳而言就是好。不知道算不算是教书育人有的天分,管锌肯开口讲些,也小小声。他性子就这样,瞅什么都淡淡然心里怀念的感激很薄弱,讲得难听些,寡情。
憋着不正经的馊主意,靖岳将英语课本翻到后面的单词表,二十六个字母排序,找到p列,蔫坏,“你看,你就这么读,people,pern,perfect,poor,poker,power,purple”
重音节到了他嘴里像下油锅炸了一遍似的,专登的,但也就是做做样子出个响声儿罢了,没打算真喷管锌一脸。
管锌拿英语书糊他脸上,佯装恼他,骂道,“我看你就是个p!”
靖岳却不恼,咧个嘴笑,将书拿下自己磕在书沿,说,“你就是得这么练,不出声不行。”
管锌不搭理他,留了个“滚”便转头,仍旧留了个后脑勺儿给他。
还是那个性子,办事儿说不上偷偷摸摸畏畏缩缩,但心里总觉得不能给人落着把柄也不能主动惹人厌。
他天不见亮就爬起来,连走廊都觉得不合适,非跑到小花园的亭子里去喂蚊子。这里大声读不吵着人也不会被人察觉,管锌的孤立感来自于自我的孤僻,除了孙天明带头欺负过他一次,再后来倒是没有被“特殊”对待过。
要真用得上“特殊”一词的,有一个算一个,靖岳算。
2
孙天明那时候不知道靖岳为什么要警告自己离管锌远点,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以为靖岳和自己一伙的,是不屑于与管锌打交道的那一种。后来觉得奇怪,他们俩却走得近,跟成立了互帮小组似的。再后来,他算是看清了,但也就是看清了,对管锌的不屑早就没有了,连对警察都畏惧都逐渐淡去,正经算起来还是他欠了管锌人情。即便是在知道管锌和靖岳的小秘密后,他既没有大肆宣扬也没有鄙夷视之。
按以前的标准来判定确实不像孙天明的风格,他“啧”一声,又一拳打在靖岳胸膛,翻白眼,说,“妈了个逼的,我保密还千夫所指了?”
靖岳回他一拳,左右手齐齐开工,勾管锌搭孙天明,笑道,“理解理解,人性本善。”
3
大拇指磨着掌心,那年烟头的杰作已不再明显,只是靖岳还是能准确无误地找出它曾经侵蚀的坐标。那些往事距今已经一两百天至一两千天不止,不究探则已,非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非要文绉绉地打比方,也算得上是靶心之于靶场为爱点着光亮地曝露自己。
靖岳在贵州学了些方言,有些许蹩脚但不妨碍,他笑着点头只说着“是是是,巴心巴肠巴心巴肠”。
风打紧人也打紧,相互往对方怀里缩,自然而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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