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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脸？”约翰老头问道。此时的他一身血污，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白毛巾对着李密晃了晃。
坐在椅子上的李密毫无反应，即使保罗的血液从他脸上滴滴答答地流到了他唯一完好的衬衫上——当然，如果仔细说起来，这件衬衫应该是之前完好才对。
“怎么了？”约翰老头问道。
“啊，没事，谢谢。”李密回过神来，连忙对着约翰老头道了声谢谢，然后结接过白毛巾，擦了擦脸色的血污……以及一小块保罗的碎肉。
“很可怕吧。”约翰老头从裤兜掏出一根香烟，点上火抽了一口，“只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就嘭的一声，炸开了。”
“的确，很可怕。”李密审视这件屋子——原本这间屋子很干净，并且看起来至少需要李密工作二十年才能奋斗出来，而此时已经遍布血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熟练的屠夫在宰杀牲畜时牲畜过分挣扎导致的一般。
当然，人不是牲畜，但是李密却亲眼看到那个多嘴到让人心烦的保罗是如何像是灌满水的气球般炸开，然后体内的“东西”是如何均匀“涂抹”到这件昂贵的屋子里面的。
“看起来我这间屋子还需要再次收拾一遍。”约翰老头再次抽了一口烟，但是语气非常平静。
再次？李密听到这句话，突然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猛地抬头，却意外和约翰老头的目光相注视。
额？李密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位金鱼贷的老板，可以毫不犹豫枪杀自己手下的约翰老头，他居然是瞎子——或者说，原本是他眼睛的位置，不知为何镶嵌这一双用宝石或者是有色玻璃制成的假眼。
这个老头居然是瞎子！李密顿时感到十分惊讶，一个眼瞎的老头怎么会成为金鱼贷的老大？
“看起来和我想得一样。”约翰老头说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李密的后背瞬间绷住了，见鬼，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这才。
李密有些对不起那些穿越者前辈，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随后约翰老头的话打消了李密的胡思乱想。
“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爆炸都不会惊慌，你这家伙的心还真是冷血。”约翰老头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生在孤儿院，我甚至怀疑你是被我们这帮人领养的孩子。”
李密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紧张起来——自己已经看到了这些画面，那么约翰老头还会不会放过他？
“你放心，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你也已经和这个多嘴的家伙死了。”约翰老头看出了李密的不安，连忙安慰李密到。
但是李密听到这句话顿时发觉出问题所在：“你是说，杀死保罗的人，是那个……”
“没错，就是你的老板，也是未来会和你同吃同住的灵植学家。并且你还当面叫出了他的名字。”约翰老头悠悠地说道。
“啊，叫出他的名字？”李密懵了一下。
“你不是知道吗？”约翰老头奇怪地问道，“他就叫气球啊。”
李密听到这句话，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
辛德勒市，金鱼贷总部。
“老板，那个小子已经走了。”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和保罗一起工作的那个保镖向约翰汇报李密的行踪。
“是吗，那就好。”约翰头也不抬地说道，“对了，那件屋子处理了吗，莫利亚？”
“还在处理，我已经联系清洁公司的人了。”这个名叫莫利亚的保镖回答道，然后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了？”约翰虽然眼睛是假眼，但是他却有特殊的方式能察觉到莫利亚的欲言又止。
“先生，你就这样放他离开吗？”莫利亚问道。
“当然了，除非你我中间有人想和他睡一张床。”约翰说道。
“如果他跑了怎么办？”莫利亚掩饰不住自己焦急的语气，“如果他跑了，那么我们该从哪里再去找合适的人选？”
要知道，算上这个叫李密的家伙，他们已经有十几个人都因为“气球”的不认可而死在他手里面了！
再这样让气球挑选下去，莫利亚相信，辛德勒市的大老爷们肯定会不乐意。
“那就接着挑选下去。”约翰老头冷漠地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约翰老头打断了莫利亚的谈话，“如果你不忍心的话，你可以去监视那个家伙。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过去了，很有可能会碰见气球。”
莫利亚顿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不怕死，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死法和那个多嘴的保罗一眼，那样实在是太恶心了。
“放心吧，那个小子跑不了。”约翰老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假眼。
自己已经收下他人的礼物，那么自己就必须完成他人的托付。这是约翰老头在眼瞎之前所发出的誓言，也正是因为这个誓言，他才能在眼瞎之后没有被报复。
而他现在，眼睛已经能再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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