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娡深吸一口气:“我去传医师来。”
“不必,我只要你。”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容娡便被力道带的坐到他怀里。
谢玹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偏头含住她的唇。
顾念着他身上有伤,容娡不好挣扎,僵硬地由着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唇齿间。
谢玹吻了她好一阵,松开她的唇瓣,沉吟一阵,拿起染着他的血的绢帛,蒙在她的眼上,遮住她的视线,满意的审视片刻,鼻息越发不稳,清磁的嗓音发潮,带着点暗示的催促之意。
“帮我。”
“姣姣。”
“帮我止痛。”
容娡咬着唇,嗅着他身上浓郁的冷檀香,十指蜷缩,紧紧揪住自己的裙摆。
谢玹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唇角,不时贴在她耳边发出些低欲的口耑息,简直像个妖精般磨着她。
容娡心知若不遂了他的意,今夜休想安生。
须臾,她认命地叹息一声。
被他迫着握住玉璋时,她吸了吸鼻子,忿忿埋怨道:“我原以为哥哥是清心寡欲之人。”
“从前的确是。”谢玹压着鼻息,在她鼻梁落下一吻,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会肆无忌惮的引诱我?”
容娡简直要悔青了肠子,又气又恼,不想回答他,心中直啐骂这人实在是不要脸,凶巴巴地握紧手。
谢玹低喘一声,不说话了。
—
止过痛后,谢玹整理好满是褶皱的衣衫,起身端来温水,体贴而细致地为她濯洗手指。
容娡扯掉蒙眼的绢帛,见此人满面春风,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越发面色不虞。
谢玹提起她的裙摆,若有所思。
容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檀粉的裙裾上白棠沾露,忍无可忍地别开眼。
时辰已不早,收拾过后,容娡有些倦乏,没了再继续看话本的心思,解开裙绦,躺到床榻上睡觉。
谢玹将烛光拨暗些,处理完剩余的政务,阖上书册,走到榻前。
听到脚步声,容娡不情不愿地往里侧挪了挪。
从前谢玹避她若洪水猛兽,任她如何引诱都不肯同她同榻。后来即便将她囚在明彰院,或许是习惯使然,仍是与她分榻而眠。
容娡猜想,他应该是不喜与人同榻。
但,自从上巳节解快红尘那回后,谢玹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即使不做什么,也要与她同床共枕。
不习惯的人反而变成了容娡。
谢玹睡姿端正,其实碍不着什么。
但容娡睡觉时颇不老实,还总爱抱着东西入睡。于是近日每每晨起时,她总是四仰八叉挂在他身上,显得她很依赖他。
哪怕是亲生母亲谢兰岫,似乎都不曾这样与她亲近过。
容娡很不习惯这种亲近,偏偏谢玹在时,莫名让人心安,她睡得极安稳,便是明知两人同床异梦,一时也不好发作。
谢玹熄了灯,板板正正的躺好。
夜色如潮水般涌来。
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容娡没了睡意,出神地看着眼前浓郁的黑暗。
半晌,她叹息一声,罕见的流露出一分真情,小声道:“你若始终这般拘着我,我恐怕很难对你生出情爱。”
谢玹没有应声,不知是否是睡着了。
簪花(修)
容娡没有听到谢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