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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一层的调度室里,电视机虽被关掉了声音但依旧照常播放,画面在镜头的切换下如倒计时般闪过数位和录影。
——‘1971’——‘伯明罕’
——‘1975’——‘蒙特利尔’
——‘1979’——
在‘1979’的数字出现後并未跟上申办地的城市名,只是草草闪过一些运动会入场画面。
但施密特知道,那届被大半个世界所抵制的莫斯科奥运会,最後只有欧亚集团的家伙们在那自娱自乐,成了笑话。
萤幕再次跳动,‘1983’几个字眼醒目地占据了整个画幅,接着烟花绽开,跳出法语书写的‘法兰克福’字样。
调度室里没什麽椅子,众人都只能靠墙歇息。
“施佩尔主席车队安全到达,元首峰会照常开始。”接线员蹲在电话线旁的角落里,曲起膝盖,把本子放在大腿上,手忙脚乱地一边戴上听筒一边进行文书记录。
“局长,你说发生了这种事,主席会取消接下来的出访吗?”
福格特帮忙擦了些药,又简单包紮了下,抬头望着施密特,小心翼翼地发问。
“他是不会让去年那种笑话重演的,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外交困局,建交国家大都是第三国际的这些盟友,而且,耶拿的sao乱…”
听闻一旁的木质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踏板吱嘎作响,施密特收了话头。
他看见诺伊曼像个没事人似的跟手下议论着小队分配,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箭步向前拦住了诺伊曼。
袖口被扯,诺伊曼凭惯x转了个身甩了开去,但这回轮到衣领被施密特牢牢拽住。
“你怎麽可以s杀嫌犯?!”施密特大喊一声,随後低沉地说,“两发子弹都打在脑袋上。”
从刚才的轻微碰撞中,施密特已经判断凭藉诺伊曼的力气,在格斗上同样也不是那夥杀手的对手,但另一个目标也是她击毙的。
‘啪’
诺伊曼打掉了他的手,随後有条不紊地整了整衣襟。
“在这之前,你就不该被弄ren质。”
施密特哑口无言,只能徒劳地怒视彼此。
“再回去包一层吧,脑袋上的血,都滴下来了。”
诺伊曼转身离去,留下施密特一人在原地目送。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过诺伊曼司长峭壁一般的x膛,确实让施密特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nvx的身份。
法兰克福,布雷默大街
“““推翻施佩尔独裁!权力归於工会!”””“““推翻施佩尔独裁!权力归於工会!”””
原约翰·沃夫冈·歌德-法兰克福学院,现土地与劳动大学的数万学生们走上街头,他们堆起街垒,拆毁封锁线,举着标语牌竭力声讨。
汹涌的呐喊声仿佛就快跨过缅因河,掀翻对岸高立的人民军搜查中心和法公社总领事馆。
玛蒂娜·希尔沉默地站在窗边,静静注视着脚下街道发生的一切。
那些被人群b退的治安官,他们x口上的对讲机忽然都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位於主教座堂以北街区的人民保安厅里涌出了大量防爆员警。
戴着头盔身穿防弹衣的武装军警黑压压地扑了过来,宛如狼进羊群,清一se的防爆盾加警棍对上了赤手空拳的学生。
一时让人分不清这支队伍和当年帝国老容克手里的那支国防军有何区别。
大部分平民慌不择路地四散逃窜,勇敢些的俯身上前与军警对垒,然而在互相挤压掣肘间,无数人被推倒、掀翻、踩踏。
军警们一手持盾冲撞,另一只手挥舞警棍朝着眼前还未倒下的,朝已经倒地抱头蜷缩的,朝小腹,朝脑袋,朝後背砸去。
天空中不时有‘嗖’的声音划过,带着长长的白se烟状尾迹,落入人群,那是催泪瓦斯。
“下课了,还不走吗?”
教室走廊依然很安静,无论老师学生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身旁有同伴招呼她,希尔点了点头,无声地跟在队尾。
大学因为示威游行的关系早早宣布停课,所以刚才上的其实是生产技能培训课。
希尔挽着塑胶做的钳工篮,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後抬起胳膊抹了把脸,稍显稚neng的白皙脸颊上又多了几道淡黑se的印子。
下楼梯时一gu刺鼻的气味袭来,学生们都熟练地弯腰低头,用手肘掩住口鼻小跑通过。当走到库门前,那gu味道变得更呛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栅栏外人群呜呜喳喳的哭喊声。
“求你们了,开门吧”“求求了”“同学,求你开开门吧”“同志!开门啊!”
希尔漠然地往前走着,没有刻意回避目光,也没有过分热情地探头探脑,始终保持与墙壁两三米的距离,经过一双双穿过栅栏间隙、不知伸向何处的手,那些手在她背後挣扎着。
同学们都走了,她是最後一个,呼喊声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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