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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点，陆宜看过时间，提出想先走，她从楚晋慎进来就开始注意时间，她该提前走，避免等他结束，又为她今晚安排横生出枝节。
“这么早就回？”
“现在都在一个城市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天两天。”陆宜主意已定，拿包走人，“下次再见。”
“行，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打电话。”
陆宜从会所出去，夜风里还裹挟着白天的燥热，身体也随着天气，像是有股躁意发不出去。
她车停在不远处，步行两分钟。
九点的街道，昏暗，清冷，在唐宫灯火通明的映衬下，像是褪色的画卷边角。
陆宜在自己车停的位置前，看到熟悉的车牌，是自家的，她心想应该没那么巧时，楚晋慎从车里下来。
她本能地转身要走，这车就放在这，什么时候来提都可以。
没迈步，楚晋慎先叫住她。
陆宜表面平静甚至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攥紧包带，尽可能自然地问：“你那边也结束了吗？”
她根本没看见他下楼。
“没有。”楚晋慎关上车门，周身笼罩在浓黑夜色下，轮廓更加立体。
“那你是？”陆宜不理解。
“因为我想再晚一点，有人就要跑了。”楚晋慎说话平铺直叙的，他听到江询的转达时就知道，陆宜在躲他，所以连不回家的理由都编得蹩脚。
然后在唐宫遇见，她刻意回避的目光，更加确定他的猜想。
陆宜听懂他说什么，但不想面对的不止她一个人，她说：“你不也在酒店住一星期吗？”
“第一天是，但之后的几天的确是工作原因，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楚晋慎实话实说，刚开始或许不适应，但他们是夫妻，那天晚上不算过火。
陆宜面皮薄，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有那么点红。
楚晋慎继续道：“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聊聊。”
的确要聊，总不能别扭一辈子。
“车钥匙。”
“我的？”陆宜从包里拿出来递过去。
司机拿过钥匙，绕过宾利，去开前面的i。
楚晋慎打开宾利副驾驶的车门，做一个请的手势，“今晚，我给你当司机。”
他气质沉稳，没有半点孟浪，是正人君子。
陆宜深呼吸下，往前走，楚晋慎等她上车后，关上车门，自己则绕过车头坐上主驾。
车没开走，车里冷气适中，她靠着座椅，先发制人地道：“这样吧，我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忘掉，就像没发生过。”
她语气僵硬发直，像是在念一项条款。
楚晋慎搭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在陆宜说这句话之后，他脑中闪过许多零碎片段。
陆宜继续在说：“那天晚上我们都很不正常，我喝多酒，你发烧，都处在不清醒的状态，所以做出一些非常规的事情，还有说一些……不好的话。”
“从现在开始，统统忘掉，保持以前的状态。”
片刻后，楚晋慎望向她，问：“你确定能忘吗？”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彼此心照不宣粉饰太平。
“我尽量。”陆宜说。
“抱歉，我做不到，”楚晋慎语气平稳地道：“我虽然年长你两岁，但距离老年痴呆还有些时间。”
第章
倒也没有需要到老年痴呆的程度，陆宜清楚，这么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短时间里他们都不可能忘记。
她更多是想两人达成共识，对那晚的事闭口不提。
楚晋慎垂下眼睫，说：“我想说的是，我们既然是夫妻，就没必要觉得羞耻，毕竟夫妻是最亲密的关系。”
“也就意味着，一些被荷尔蒙激素支配，所产生的需求，生理性反应，甚至荤话，在另一半面前，都是正常的。”
“……”
好像在上生物课。
被科普雌性生物与雄性生物之间的“恋爱”。
陆宜手抵着额头，在想楚晋慎这番言论，究竟是思想通透，还是两性关系用公式化简单处理的结果，她更倾向后者。
但他的确为那晚找到一个合理解释。
“你说得对。”她点头，“我没问题了。”
“确定？”
“确定。”
楚晋慎偏着头，支着眼皮看她。
陆宜以为他不信，对着他的视线，还有些自我怀疑，好像被透过她表面，看出她里面其实还是有些芥蒂的。
她抿下唇，数秒后正想开口，他突然靠过来，眼前暗下来。
陆宜像是被提溜起来，背脊绷直，往座椅挤压，双手无措到不知道放在哪，她屏住呼吸，但属于楚晋慎的木质冷香还是无孔不入。
心脏怦然跳起，他的脸在眼前放大，高耸眉骨下，长睫如鸦羽般，黑且长。
楚晋慎长臂伸过去，她往后挪，更像是被他禁锢在拥挤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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