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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对此将信将疑,毕竟孟小四往日对骑射习武是没一点兴趣,还不如拨弄她的金算盘,但对方难得努力,她也不好打击对方,隻思索着这人能坚持几日。
她思绪一转,又说:“你让曲姨准备些礼物,派人送到孟府上。”
叶流云疑惑瞧着她。
盛拾月便解释道:“若不是孟家帮忙,我恐怕还得再多躺几个月。”
这看似简单的挨打,实际也有其中门道,比如木棍的材质、行刑者的力度、手法。
例如前朝的廷杖,便是用栗木所製,前端削成槌状,用铁皮包裹,铁皮上头还有倒刺,一棍下去就让人皮开肉绽,哪怕是年轻体壮者也难熬五十棍。
而大梁则相对温和,隻用削成圆木的廷杖,但并非这样就轻松无事了,还得再看行刑者。
据说有些酷吏为了贪财,会威胁受刑者交上大量“买命钱”,不然就让行刑者高高挥起,用力拍下,有些厉害的行刑者,不要十棍就能让人断了气。
可交了钱就不一样了,会被允许穿上厚棉袄,垫上软枕头,一棍子下去,听着嘭嘭作响,实际修养几日就能下床。
而盛拾月出门时,根本没料到这一遭,所以也不曾穿上厚衣物,还是行刑的御林军找来厚垫给她铺上,挥棍的力度也减了一半。
但他们也不敢太放水,毕竟圣上亲口说出责罚,孟家有心,也只能做到这里,还是得让盛拾月疼上一些。
但落得现在这个惨样,还是和盛拾月本人有些关系,这家伙素来皮薄肉嫰,娇气得很,宁清歌掐在腰间的指痕到现在都没消,更何况是棍棒?
晕过去又抬回来的时候,行刑的人都不敢再打了,最后寻了个牛高马大的人在旁边站着,佯装是盛拾月,打得砰砰作响给里头听,如此折腾才完成了这三十棍。
听到她解释,宁清歌又往她嘴里塞了颗荔枝,而后说:“不用让曲姨准备了,我今早就吩咐南园,备上厚礼,送到孟府。”
盛拾月的注意力被吸引,一时忘记了塞进嘴中、将腮帮子撑得鼓起的荔枝,含糊问道:“为什么?”
“昨夜我能进景阳宫,也是多亏孟大人的放行,”宁清歌温声解释,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盛拾月这才恍然,说:“那这回还多亏了孟家。”
叶流云也是重重一点头。
三人又说了几句,继而盛拾月问了下叶赤灵情况,又让叶流云去厨房端些酥山回去,和叶赤灵一起解暑。
等叶流云走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吃了许多荔枝,满嘴都是那股甜味。
“宁!清!歌!”气得盛拾月一字一句,瞪眼瞧她。
另一人偏了下脑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笑盈盈问道:“怎么了,殿下?”
“无耻,”盛拾月气得连这话都说出来了,恼道:“你这人怎么不知羞。”
哪有坤泽这样,给干元喂关于自己信香的东西,这哪里还有传言中清冷如皎月的丞相模样,她这个纨绔都比不过对方。
宁清歌还不知悔改,反问道:“难道殿下不喜荔枝吗?”
“那、那倒没有……”盛拾月有些结巴,事实却是如此,可她却莫名觉得奇怪,像是要掉入某人的陷阱里。
“那我给殿下喂荔枝有错吗?”宁清歌笑着循循诱导。
盛拾月还残留一点智力,努力反驳:“可我不想吃,你还非要喂给我。”
“哦?”
宁清歌轻笑了声,眼眸中秋波微漾,便问:“那殿下是想吃别的荔枝咯?”
拖长的语调撩人,不曾遮掩目的,明晃晃地拉扯着盛拾月,掉入她精心准备的陷阱里。
那人不是她的对手,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反驳,反倒让走过来的曲黎误会,急急忙忙以手背覆到她额头,嚷嚷道:“是不是又发热了?”
“我就说让你好好在房间里待几天,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脸烫得和个烙铁似的。”
“要不要喊医师再来看看?怎么一下子就烧成这个样子了?!”
盛拾月试图辩解,却被曲黎一声声长吁短叹打断,最后还是宁清歌帮她解围。
宁清歌说:“不是殿下胡闹,是我方才逗她,说她白日吃了那么多荔枝还不够,还闹着晚上也要吃,孩子似的,结果让殿下羞红了脸。”
“真的?”曲黎有些疑惑,可又难以质疑宁清歌,毕竟她往日风评太好。
她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对着盛拾月道:“不过就是这点小事,晚上支唤她们一声就是,但你风寒未消,还是少吃些热的,等过些日子好全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她语气十分操心,如同一个看着孩子天天胡闹的疲倦老母亲,管不动就只能宠着。
盛拾月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只能这哑巴亏强行咽下,中途趁机瞪了宁清歌一眼。
可旁边这人却没有半点愧疚,还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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