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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雷笑了。看到他褐色眼睛里露出的狡黠神色，雪莱才意识到这人只是在耍他而已。
“进去。”雪莱指了指三号间的门。
伊雷没再争论，耸了耸肩，按对方说的走进包间。
菜已经上齐了，热气腾腾地摆满了餐桌。
伊雷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多种类的肉和奶制品齐聚一堂了。自从灾害发生以后，中城和下城区的食物资源就变得十分匮乏。中城区还能买到牛奶和鸡蛋，下城区则在情况最好的时候才能勉强买到一片牛肉。
而朗赛卖的最多的东西是酒，便宜的威士忌、低劣的假酒、甚至医用酒精掺水的勾兑酒……毕竟人们如果不喝酒，就会意识到其实那样的一片人间炼狱，根本就不适合任何人生存。
雪莱在伊雷对面坐下，目光在伊雷身上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一遍，“伊雷·哈尔顿先生，alpha，出生于朗赛西区。独居，没有伴侣，没有嫖昌记录，倒是有多次斗殴和偷窃记录，但不知为何你好像从来没有蹲过监狱，每次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样子你在朗赛混得不错嘛。”
“认识一些该认识的人罢了。”伊雷耸肩。
“你读完我的信了吗？”雪莱问道。
“你说想给我提供一份——”伊雷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沿上，“‘工作’。”
“没错。”雪莱冷静地看着他，“待遇和薪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天400元，食宿全包，没有休息日。我查过你的档案，你没有固定工作，只接散活，薪水最高的一次是替人讨债，一天也只有100元。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次的机会吧？”
伊雷注视着面前的oega，他严肃得就像一场正经面试的面试官，然而他只要稍稍靠近一点，就能嗅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中掺杂着一丝乌龙茶的味道。
这是一个几天前刚和他发生过关系、被他标记的oga。现在却表现得如同压根不认识他一样。
“你说了薪资，说了待遇，却不说工作内容，那不如让我猜猜吧。”
伊雷的上半身往后一仰，懒洋洋地靠在座椅靠背上，注视着这个短期内在法律层面上隶属于他的oega，“你是曼塔家的大少爷，愿意替你干活的人有的是，你却要大费周章地把信寄到朗赛去。说明这份所谓的工作不是谁都能做，而是必须要我，要这个几天前给你打了临时标记的alpha。”
雪莱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无标记、没有alpha陪同的oga不能自由出入城区边界。”伊雷说，“你想雇我陪你出城，是吗？”
出发
既然对方主动点明了主题，雪莱也不打算再跟他继续绕弯子了。
“你会开车吗？”雪莱问。
“会。”
“轿车、摩托车还是客车？”雪莱问。
“都会。”伊雷懒洋洋地说。
雪莱点了点头，“平时的卫生习惯怎么样？”
“一周洗一次澡，因为朗赛一周只供应一次热水。”伊雷说，“如果每天都有热水，让我每天洗澡也没问题。”
“有不良嗜好吗？”
“抽烟算吗？”伊雷问。
“算。”雪莱微微皱了皱眉，“最后一个问题，体能怎么样？”
“拿过马拉松长跑冠军，也拿过100米短跑冠军。”伊雷好整以暇地说，“论打架，块头比我大一倍的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雪莱的眉头舒展开，似乎终于对回答满意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明天带好你的行李再来一趟。不用担心手续问题，我的人会带你签合同，是百分之百正规的雇佣关系。”
伊雷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oga。
法律规定oga不能被任何三星以上的企业雇佣，但确实没有规定oga不能雇佣别人。
这个规则的漏洞让伊雷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雪莱·曼塔先生。”伊雷用了尊称，同时翘起腿，背部向后一靠，“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接受这份工作？”
雪莱挑起眉毛，“你有拒绝的理由吗？日薪400，只需要帮我开车、陪我出城，必要的时候打理一下琐事。这种工作机会可不是你在朗赛能求得来的。”
“那要是我拒绝呢？”伊雷抱起双臂。
“……你没有拒绝的理由。”雪莱生硬地说。
“但是如果我拒绝呢？”伊雷满不在乎地继续往下说，“我猜测啊，只是猜测。人不会毫无目的地做事，所以你那天突然出现在朗赛不是没有原因的。你需要一个素不相识、不会和你产生利益纠葛的alpha标记你，这样你才能避开规定自由出城。所以要是我拒绝，你就得等到标记期过去，然后再找一个跟你没有关系的别城的alpha……呼，这个成本可就大了。”
“你什么意思？”雪莱警惕地看着他。
“这些成本应该不止400块钱吧？”伊雷懒洋洋地做了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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