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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瘸子张毅指着自己那腿，在方沂震惊的目光中，直直的站起来了。“我，体验派。”
&esp;&esp;然后继续瘸下去。
&esp;&esp;“我是野路子来的，当年想考你们央戏，文化课都过了，复试表演都不让，说我形象不行，让我改学导演；你觉得可能吗，这和让人滚蛋有什么区别？”
&esp;&esp;“后来，虽然是辗转考上了文工团，但是我没上过课啊，都自己瞎演，当了几年场务，偶尔和人搭一下，上剧场。”
&esp;&esp;“前年的《士兵突击》，我才第一次和有名气的合作。终于上道，过去十年了。十年了。”
&esp;&esp;张毅感慨的叹，揉搓自己的瘸腿。
&esp;&esp;“那你挺厉害的。”方沂伸出大拇指。
&esp;&esp;然而，张毅却道，“我听说……嗨，也不用听说，我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是一次过的那种，一句话也不用说都过，我就是想知道，没有落榜的你，演的到底怎么样？”
&esp;&esp;他的话很诚恳。篝火的辉光，在他脸上，人一样的摇曳。
&esp;&esp;仿佛是十多年前，青春版张毅因外貌被拒绝的失落背影。
&esp;&esp;就在这时，方沂忽的发现，自己要拜访的段师兄，也静静地看着自己。
&esp;&esp;张毅解释说：“他是考上了，虽然外貌不佳。”
&esp;&esp;“他只是连考了三年罢了。”
&esp;&esp;第64章 果然还是体验不了】
&esp;&esp;当晚，方沂果真被分到了农户家里，而且邻近张毅。
&esp;&esp;这地方虽然偏僻，好在床铺是干净的，已经是尽可能给出最好条件，他在这滚了半晚上，睡不着。
&esp;&esp;起来发现，身上起了条纹状的红斑，像是过敏。
&esp;&esp;一注意到这，就完全清醒了，出来散心。
&esp;&esp;腾冲的夜空，怪异的明亮，看得到很多星星，方沂在这仰着头，想象几十年前，有一群人，埋身此地，默默无闻。
&esp;&esp;兰小龙写小说的时候，说：“想让更多的人晓得这里，晓得这个事情。”
&esp;&esp;康红蕾跟他一拍即合，也愿意重现这些故事。
&esp;&esp;虽然基调太悲凉——方沂来前，已经看完剧本，但不论是这里的人，还是外来的剧组，都抱着一定要讲给人听的意愿。当年活下来的人不多，他们也是一代一代的口头相传。
&esp;&esp;方沂调出自己脑海里的系统。
&esp;&esp;“当前等级1【54/100】。”
&esp;&esp;还剩下一张面具。能再“进入”一次。
&esp;&esp;系统的本意是什么。就是让他重现这些人的故事吗，学到一些技能。
&esp;&esp;升到等级2呢？
&esp;&esp;等级3？
&esp;&esp;“……”
&esp;&esp;木门吱吖一声。
&esp;&esp;方沂没回头，听到那一快一慢的脚步，便道，“张毅，你也睡不着。”
&esp;&esp;“我是睡不着。”张毅跟他并排，深深点头。
&esp;&esp;在点头的过程中，张毅看到月光下的水田，像一面镜子，隐隐的照射出两人的轮廓。
&esp;&esp;这轮廓是没有脸的，只有身材比例和气质仪态，然而。一个要羽化升仙，一个只是大略的猜出，是哺乳类动物。
&esp;&esp;张毅下意识一瘸一拐后退，以免破坏画面美感。
&esp;&esp;方沂奇道，“你怎么了？”
&esp;&esp;张毅挺直身子喊，“没什么。”
&esp;&esp;又瘸下去。
&esp;&esp;张毅问昨天傍晚的事情，“方沂，你是表现派？我知道你们科班出来的，大多去了表现派。”他颇自嘲的苦笑，“像我们这种野路子的，才体验派，不疯魔，不成活，要演什么，就当自己是什么。有时候，很久都出不了戏。”
&esp;&esp;“演一部戏，要适应一段时间。没你们洒脱。”
&esp;&esp;方沂在心中思索张毅的话。
&esp;&esp;他的确是表现派没错，像做题一样，尝试去理解，去扮演。
&esp;&esp;但《民工》和《新三国》发生的事儿，也不太能用演技解释得清楚。
&esp;&esp;他没有及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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