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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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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个枕头本来靠得很远,被小孩做贼似的整理后,是贴在一块儿了。

&esp;&esp;斐守岁不作挣扎,顺势躺下。垂着眼眸看小孩给自己盖好被子,又去帮他。等到什么声响都没有了,小孩便有心的与斐守岁对视。

&esp;&esp;平日里都是各睡各的,虽然到了半夜陆观道总能准确无误地抱住斐守岁,但那会子陆观道睡得沉,早上起来斐守岁已经穿戴整齐,小孩也就不知道有这会子事。

&esp;&esp;夜深人静,两双眼睛看着彼此。

&esp;&esp;外头忽得刮来一阵风,纸窗作响。

&esp;&esp;阴冷的秋从缝隙里钻进来,飘过屏风,在屋子里头乱转。

&esp;&esp;小孩开始犯困,一合上眼又抬起来,他的手拉着斐守岁,在平稳的一呼一吸之间慢慢松开。

&esp;&esp;“不走……”

&esp;&esp;“嗯,”斐守岁反握住陆观道的手,移了移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不会走的。”

&esp;&esp;……

&esp;&esp;次日清晨。

&esp;&esp;这是第一回陆观道醒得比斐守岁早。

&esp;&esp;小孩扯了扯已经不合身的衣裳,很别扭地坐在一边。看着短一大截的袖口,他挠挠头发,以为所有的孩子都长得这么快。

&esp;&esp;等着斐守岁醒来时,谢家碎嘴早早地过来扣了门。

&esp;&esp;听那巧嘴大声道:“斐兄起了吗?怕你没起特意来叫你一声!一刻钟后我会再来找你。”

&esp;&esp;声音拉得很长很长,吵到鸟雀哗啦啦从窗边飞远。

&esp;&esp;斐守岁被叫醒,一个起身愣愣地看着被褥。

&esp;&esp;“啧。”

&esp;&esp;收拾三四,在客栈一楼吃了热粥,便起身去了薛宅。

&esp;&esp;站在薛宅宽不知多少的大道里,谢义山与江千念仍着昨日的衣裳。陆观道穿了件小道袍,是昨夜里谢家伯茶与江幸连夜裁的。斐守岁就是普通书生打扮,并无差别。

&esp;&esp;谢家伯茶在最前头,提一嘴:“我方才说的记住了吧。”

&esp;&esp;这是说给陆观道听的。

&esp;&esp;陆观道在后头应了声,回道:“我是你的小师叔,下山历练。嗯……是虽不近人情,但修为极高的小师叔。”

&esp;&esp;谢义山在前头啐一口:“就记得占我便宜了!”

&esp;&esp;小孩在后头回敬一个鬼脸。

&esp;&esp;走到门口,见薛宅大门闭得严严实实,只开了旁边的角门。一个笑眯眯的老婆子站在角门旁,垂手不语。

&esp;&esp;谢义山耸耸肩:“我们这种三教九流是走不了正门的。”

&esp;&esp;跟着谢家伯茶到角门前,路过薛宅的一对大石狮子。

&esp;&esp;斐守岁瞥一眼,未见门神附身也就放心了。他是怕为妖被守宅的神赶出去。不过这般大的家族宅子连个门神都没有……

&esp;&esp;老妖怪深深地望了眼角门所通之处,幽暗的沿廊,偶有低头的婢子三两走过。

&esp;&esp;游廊很长,宅内草木随风拍打,一副暮年的样子。

&esp;&esp;角门婆子见了熟悉的道袍,立马上前笑呵:“是昨日的道长么?可有老夫人赠的令牌?”

&esp;&esp;谢义山掏出木牌,那老婆子左看右看,看了个天昏地暗,方才确认了来者身份。

&esp;&esp;角门婆子脸色一变,一张老脸笑得恭维,手一摆,请道:“道长里面走。”

&esp;&esp;四人跟着婆子走在通往正厅的游廊之上。

&esp;&esp;后面咯吱一声,角门隔开了宅外的喧闹,关了个严丝合缝。

&esp;&esp;谢义山在前问。

&esp;&esp;“今日来怎不见门口的告示?”

&esp;&esp;“是我们老夫人昨夜让人给撤下来。再说了,都有道长在场,也就不需要他人来。”

&esp;&esp;角门婆子虽是低着头,但她的眼神无意识间打量女扮男装的江千念,还有书生模样的斐守岁。

&esp;&esp;她笑道:“只听昨日道长说带了门中修为极高的小师叔……这不知是哪位?就是怕老奴怠慢了,惹得道爷不高兴。”

&esp;&esp;谢义山努了努嘴,朝着四处乱看陆观道就是毕恭毕敬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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