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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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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散落一地的稻谷。

&esp;&esp;笔落,一阵气涌出白纸,围绕大门而去。

&esp;&esp;斐守岁胸有成竹般等待结果,他对小孩说:“数到十,我们就回家。”

&esp;&esp;陆观道用手蒙着眼,一下一下地数着数字。

&esp;&esp;“一,二,三,四,五。”

&esp;&esp;数到五的时候,气散了。

&esp;&esp;大门还在,没有农家。

&esp;&esp;斐守岁执画笔,低头看白纸。白纸上的画变成了原先的模样,仿佛在笑话他无功而返。

&esp;&esp;老妖怪有些无语,原来不光幻境里的东西不能改,连出口他都没有资格动。

&esp;&esp;终是数到了十。

&esp;&esp;斐守岁没法子再骗陆观道跟着他走,唯独的办法是夺去陆观道走路的机会。

&esp;&esp;犹豫些许。

&esp;&esp;斐守岁终是下定决心,他移开身子,一下子将陆观道抱在怀中,还顺带用手盖住了陆观道的眼睛。

&esp;&esp;陆观道被突然而来的腾空吓到,但他仍闭着眼,颤音问:“怎么了?要干什么?”

&esp;&esp;斐守岁心平气和:“你累了,我抱你回家。”

&esp;&esp;“我不累……”

&esp;&esp;陆观道为自己辩解,话入斐守岁耳朵里,像是无意识的撒娇。老妖怪触到手心里不安分的眼睫,绕得他发痒,可他不能叫陆观道不害怕,只能安慰,用着慈祥温柔的语气。

&esp;&esp;“快点走,我们回家吃腊肉,吃年糕,好吗。”

&esp;&esp;陆观道微微点头,又反驳一句。

&esp;&esp;“可、可是我自己能走!”

&esp;&esp;斐守岁边哄着,边朝大门走去,他开始唬人。

&esp;&esp;“你听到没。”

&esp;&esp;“嗯?”陆观道侧耳,“噼里啪啦,是稻谷着了?”

&esp;&esp;“不是,是陆姨在叫你回家,喊你的名字。”

&esp;&esp;小孩子听到“陆姨”二字,想坐起又被按下。斐守岁紧紧抱着他,不让他看到什么,要是让陆观道看到自己正身处浓雾中央,不晓得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esp;&esp;斐守岁顺便还堵了陆观道的话。

&esp;&esp;“陆姨说,你再不回去,就没得年糕吃了。”

&esp;&esp;陆观道忽然急了,他着急忙慌地用小手拍了拍斐守岁的胸口,又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贴着身子,悄悄说:“走快些,等等、等等我的年糕分你一半!”

&esp;&esp;斐守岁笑着应答。

&esp;&esp;一只脚已经跨入大门,随即大门外的雾气被打散。

&esp;&esp;门发出沉重老旧的声音,轰然关上,只剩下虚无。

&esp;&esp;陆观道听到动静,不解地问:“家里什么时候换了门闩?”

&esp;&esp;“换了吧。”

&esp;&esp;斐守岁松开手。陆观道立马看到了满目的虚空。一片黑暗,暗到没有尽头,又处处是远方。

&esp;&esp;小孩子愣住了,痴痴地晃着脑袋。

&esp;&esp;“错了呀,错了呀,这不是我家。”

&esp;&esp;斐守岁拿出画笔,一只手抱着瘦小的人儿,另一只手在陆观道的额头上点了下。

&esp;&esp;墨水幻成一颗淡淡的黑痣,与斐守岁眉心那颗一样。

&esp;&esp;陆观道茫然道:“你不认识路吗。”

&esp;&esp;斐守岁也心无波澜地回。

&esp;&esp;“认识的,马上就回家。”

&esp;&esp;小孩子还想反驳,却突然来了困意,他靠在斐守岁的肩旁,脑袋一摆一摆的。

&esp;&esp;他说:“你在唬我……”

&esp;&esp;斐守岁轻拍小孩的背,像是在哄睡,连声音都听着催眠。

&esp;&esp;“没有唬你,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不疼了。”

&esp;&esp;“唔……”

&esp;&esp;陆观道终在斐守岁肩头熟睡。

&esp;&esp;斐守岁一下一下拍着小孩的背,触到伤疤时,还是忍不住多想,这么小的人儿哪来的过往。

&esp;&esp;倒是不排除因受伤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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