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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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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脚实在是没了力气。陆观道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角度能瞅见斐守岁买的食盒。

&esp;&esp;小孩子的脚麻了,歇了会才慢慢地起来去开盒子。都是精致的吃食,用来讨孩子欢心。

&esp;&esp;陆观道却小心将盒子盖上。

&esp;&esp;他想,这盒子里的东西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esp;&esp;心里头又噎着慌,却不似吃馒头噎住的那种,是一碗水解不了的困惑。

&esp;&esp;过了好久。

&esp;&esp;陆观道再次凑到窗口去看,发觉树下的斐守岁朝着乞丐鞠躬,还不知给乞丐写了什么。

&esp;&esp;包子铺的乞丐好似很开心。

&esp;&esp;窗边的小人儿一下子没了分寸,他觉得他完蛋了,原来斐守岁一直在诓他,那些子说的都是甜言蜜语。

&esp;&esp;陆观道坐在窗边,手里搓着衣角。忽然他站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打开食盒,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点心。小孩想,要是吃完了,就不会有人来抢。

&esp;&esp;吃完后再去窗口看,斐守岁和乞丐都不见了,消失在那片红枫林。

&esp;&esp;陆观道却异常冷静,他几乎没有犹豫,很快速地整理好床榻,又合上食盒,再将茶盏倒扣。

&esp;&esp;一切准备就绪,他记起陆姨对他说:

&esp;&esp;凡事不去争抢过,便是要后悔的。

&esp;&esp;……

&esp;&esp;斐守岁跟着乞丐来到唐宅前,还没商量好要怎么潜入。走近时看到宅门大开,里头静悄悄,只有风吹草木发出的簌簌声。

&esp;&esp;老妖怪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道:“里面没人。”

&esp;&esp;“据我那些弟兄们说,自从唐宅出了事,家仆是走的走,散的散。”乞丐摸了把自己夸张的胡子,“所说不假啊。”

&esp;&esp;斐守岁已知宅内没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正门。

&esp;&esp;乞丐并不感觉奇怪只是叹一句。

&esp;&esp;“公子有做官爷的风范!”

&esp;&esp;斐守岁没搭理他。

&esp;&esp;走入宅内,刚过影壁,一股血腥味在空中刺激着老妖怪的神经。于是斐守岁有引导性地走向血腥味的源头。

&esp;&esp;入唐家内宅,果真如乞丐所说,空无一人。

&esp;&esp;宅内多种梧桐,在深秋梧桐叶萧条。地面石砖混着其他树木的叶子,又因无人打理堆积。

&esp;&esp;这里静得好像被世界遗忘。

&esp;&esp;斐守岁注意着脚下游廊,是好几日都没来过人,一切都攀上了“陈旧”二字。

&esp;&esp;直至来到书房前,那血的味道混合尸臭的糜烂味最为浓烈,像在雨里死了三天的水牛。

&esp;&esp;乞丐不堪重任,拄着拐在书房门口吐了。

&esp;&esp;斐守岁无所谓这些,他为点去冤魂执念,常常碰到这种事。一来二去,习以为常。

&esp;&esp;老妖怪推开书房的门,浓重的尸躯气息扑面袭来。

&esp;&esp;天正晴朗,白云悠悠。

&esp;&esp;入眼的除了蓝天,还有挂在横梁上死状极其悲惨的唐年,以及糜烂味的源头。

&esp;&esp;一卷卷书籍铺开,两具腐烂成脓水的躯壳卧在书籍上。苍蝇蛆虫绕着地上血水而来,聚成一团,正在分食。

&esp;&esp;阳光从书房的棉纸窗户里透入,缓缓萦绕在尸体周遭。空气中的尘埃被光照亮,却一个劲想逃,想逃离于世俗之外。

&esp;&esp;斐守岁少见的皱眉,确实难闻,也实在恶心。

&esp;&esp;秉着不能随便乱动尸体的原则,斐守岁只仰首观察。

&esp;&esp;门外乞丐吐了会,忍着胃痛,拧着鼻子跟了进来,他上前瞅一眼,便惊呼。

&esp;&esp;“唐年!”

&esp;&esp;斐守岁与乞丐相视,还没说下一句话,乞丐撒开腿就跑去门口继续吐了。

&esp;&esp;“呕——”

&esp;&esp;“……你没事吧?”

&esp;&esp;乞丐远远地回,还扯了个悲苦的笑脸:“没事!就是可惜了烧鸡。”

&esp;&esp;斐守岁无语,他又抬眼看吊在悬梁上的唐家小弟。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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