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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咳嗽了一声，笑道：
“夏虫不可语冰，蚩尤，人间值得。
倘若你直视人类的喜怒哀乐，你就会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生灵愿意受女娲洗礼改造成人了。”
蚩尤沉默了。
当时的他，看着女娲造人，迟疑着不肯向前寻求赐福，在女娲离开后，才和一群妖兽一起往身上涂抹着泥巴，出现了各种兽面人身的造型。
但归根结底，他没有把自己当成人。
可现在看着姜尚如此淡然，蚩尤竟有一丝犹豫。
姜尚接着开口道：
“你知道吗？在你沉睡的那段时间里，曾有人觉得你也是华夏的先祖。
觉得华夏有三位先祖，除了炎黄两位，还有你。
那些曾经受你庇佑的人，还记得你的好”
姜尚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猛然捶在了蚩尤的心上。
他吼道：
“别说了，姜尚，你以为说这种话会让我后悔吗？
不会！”
咚！
咚咚！
姜尚抬起头，远处的巨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他先是整个人下意识地戒备起来，旋即又放松了下来。
在那个如山一般高耸的巨人肩膀上，坐在他的好大儿。
纵使他已经老迈，甚至有一些老眼昏花，但属于白虎之力的超强感知力，依然让他看到了那个傻呵呵朝他挥手的姜亦泽。
姜尚转过头，看向镜湖之中的蚩尤：
“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儿跟你聊天吗？”
“为什么？”
“因为我儿天下第一！”
蚩尤有些郁闷，什么天下第一，跟他有关系吗？成王败寇，他现在算是阶下囚，至于如此羞辱？
“哼，姜尚，你有什么可豪橫的？他又不是你的亲儿子！”
姜尚不为所动：
“可他就是我儿子啊，这是事实。”
蚩尤：“”
行吧，你姜尚清高，你了不起。
在姜尚和蚩尤的谈话间，巨人已经停在了极地之眼外面，姜亦泽从高空中跳跃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没有激起一点风雪。
他抬起头，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姜尚身体里无比虚弱，他不由地大骇：
“老爹，你”
姜尚摆摆手：
“不碍事，老毛病了，来看看你爹我给蚩尤施加的封印有没有什么纰漏。
如果有的话，你来添几笔。”
姜亦泽这才意识到，他老爹真的采取了玉碎计划！
白虎本源归位
玉碎计划，是两人在下围棋时候，姜尚给姜亦泽透露的消息。
倘若事情到了危急关头，蚩尤的力量要真的恢复，那么无论是姜亦泽还是姜尚，可能都无法限制蚩尤。
毕竟，蚩尤当初被黄帝打败，完全不是因为战斗力不行，而是猪队友太多，并且也没有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就是这样的蚩尤，还打赢了黄帝两次。
经过岁月的洗礼，蚩尤一旦复苏，世界必将大乱！
所以，姜尚的计划是，一旦他察觉到蚩尤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么他就要撕碎自己的神魂，将其封印。
简单来说，蚩尤是藏在姜尚的意识之中，借由姜尚的神魂存活下来。
两者的神魂早已经融合为一体，而强行将蚩尤剥离出身体，那么蚩尤在失去了神魂的润养，自然会失去原有的力量。
可这一举动的代价是，姜尚自己的神魂也会随之被撕扯。
而神魂撕扯的结果，轻则意识模糊头晕眼花、记忆消失，重则直接神魂消散！
像姜尚这样和蚩尤神魂在一块多年的，那将蚩尤剥离的难度之高，远超想象！
这一次要不是姜尚趁着蚩尤被他发现身份的震惊时刻动手，极有可能在蚩尤震惊的时候他的神魂便会直接破碎。
听完老爹那看似云淡风轻的描述，姜亦泽感觉心惊肉跳，就是他a级直面s级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是的，当你发现在乎的人遭遇苦难时，你本能地会替他担心、后怕。
转过头来，姜亦泽仔细看了看封印蚩尤的阵法。
老爹的手法干净利落，一点都没有逃逸的可能。
姜亦泽不由地点点头：
“老爹，封印完好，一点问题没有！”
姜尚闻言，拍了拍姜亦泽的脑袋：
“你小子，还真的去看啊？
别忘了，你大师伯的阵法，也是我教的！”
姜亦泽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大爷的阵法也是老爹教的，而他让自己看这封印阵法的原因，大概是想让自己放心吧。
见阵法的阵纹阵脚缜密，姜亦泽也算是松了口气。
说着，姜亦泽掏出来毛笔：
“老爹，这白虎的本源力量，还是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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