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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砸是砸了，准头却有些不够，直接砸到了林芙脚边。
蛋清液“噗嗤”一声溅到林芙的鞋面上，那人破口大骂：“你还有脸过来住？败坏了我们学校女生的名声，让我们因为你而蒙羞！”
“不要脸的家伙！滚出a大！”
“滚出a大！”
“滚出a大！”
有人喊，就有人附和。
甚至有人专门准备了鸡蛋和菜叶往林芙身上丢。
林芙没来得及躲，鸡蛋和菜叶就全部被丢在身上，原本就有些狼狈，如今更狼狈了，比落汤鸡还难看。
那些女生泄了愤之后，就走了。
林芙站在原地，看着头发和衣服上全是黏答答的蛋清粘液。她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知道这些人不一定真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她们只是借这件事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罢了。
林芙抿着唇整理自己身上的狼藉，可她忘了带纸。
也就在这时，一旁有人伸出手来，手上赫然就是林芙心心念念的纸巾。
林芙接过纸巾，抬头道了一声谢。
这一抬头，就见给纸巾的，是叶扶衡。
林芙脸色变了变，又抿着唇，擦着自己身上的污垢。
林芙不说话，叶扶衡也不说话。
青年公寓的招牌灯落在两人身上，林芙只低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叶扶衡撇过头去，紧紧咬着唇，又似是不问清楚不甘心似的。
他问：“论坛里写的都是真的吗？你是那种给五万块就可以陪一夜甚至可以上床的女孩子吗？”
林芙笑了笑，低着头，眼睫毛覆盖着三分之一的瞳孔。
她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叶扶衡却很固执：“我要你自己说。”
55真的做错了么？
公寓招牌的光线落到叶扶衡脸上，他微红的眼眶，眼神里的执着让林芙微动。
她一笑，笑容很浅：“你都看到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扶衡一口打断。
他扣住林芙的手腕，手指十分用劲，像是要在她的手腕上攥出痕迹来。
“我让你自己说，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那种给五万就能陪睡甚至什么都可以做的女生？！”
就算林芙再迟钝，可看着他无比认真又无比受伤的表情，怎么都能接收到他眼神里的心意。
林芙心口一烫，下意识想缩手。
可叶扶衡不让她退缩，狠狠拽住她的手腕，执意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芙看着叶扶衡眼里的希冀，那拼命想让她否认这些事情的眼神，似乎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能无条件的相信她。
可她心口的罐子已经稳不住了，那些记录在册的档案，那些对峙过，上了公堂的白纸黑字提醒她，即使她说了不，那些存在过的事情和画面也会时时刻刻推翻她的妄想。
她不可能再像他们期望的一样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她上过法庭，告过她的继父，被继父偷窥去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每一缕。
她本来就不干净了，又怎么能变成对方眼中干净得一丝污垢都没有的那个人呢？
林芙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即使再迟钝，她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可他喜欢的终究是想象中的她。
林芙笑了笑，笑容灿烂，眼里却渐渐黯淡下来。
她抓住叶扶衡的手，道：“你要是给我五万，我也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林芙还想更进一步，却被叶扶衡狠狠甩开手来。
叶扶衡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芙脸上的笑容，仓皇后退两步：“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扶衡不敢再看林芙，脚上趔趄着，转头就跑开了。
心上人的形象破碎，少年只觉得残酷，不忍直面真相，只得逃避。
林芙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下来。
她看着叶扶衡离去的背影，心知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叫住他。
只是可惜了他的心意……
林芙自嘲的笑了笑。
……
林芙顶着那一身的狼狈走进青年公寓，在给她分配的房间外面，她看到了周采薇。
周采薇双手抱胸，斜靠在她房间门外。
她一脸高兴的样子，刚才叶扶衡的反应她都看到了， 她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像林芙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叶扶衡喜欢！他提前知道林芙的真面目也好！
周采薇越发觉得自己这一决定做得好，她挺起胸膛，对林芙说：“林芙，识相的话，自己退学吧。”
林芙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无视她，刷开房卡进门。
周采薇见林芙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按住林芙要关上的门，皱着眉头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林芙直接松开要关上的门，振振有词道：“凭什么我要退学？”
周采薇觉得林芙好大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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